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率直公正 祁奚

祁奚,本姓姬,字黄羊,春秋时期晋国人,其父高梁伯是晋献公的四世孙,因食邑于祁(今祁县),遂为祁姓。他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名将贤臣,被孔夫子誉为“贤大夫”。

“外举不避仇,内举不避亲”,祁奚选贤任能的用人理论,不但被孔夫子赞不绝口,而且影响后世两千年之久。从东汉范滂效仿祁奚出狱不谢霍谞,到三国吕蒙荐举仇家蔡遗,再到唐代狄仁杰举荐其子狄光嗣任职等,效仿其的史实俯拾皆是、班班可考。他举贤荐贤的感人故事千古传颂,而他无偏无党的高尚官德更被世人颂扬。

祁奚,本姓姬,字黄羊,春秋时期晋国人,其父高梁伯是晋献公的四世孙,因食邑于祁(今祁县),遂为祁姓。他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名将贤臣,被孔夫子誉为“贤大夫”。由于代远年湮,残存于史料中的祁奚事迹并不多见,但他率直、公正的形象却为后世为官从政树立了榜样。

晋悼公元年,祁奚担任了中军尉,这是晋国军中最重要的官职之一。在任期内,祁奚坦坦荡荡、公正廉明,深受晋悼公的信赖和大家的敬重。到祁奚高龄年迈、力不从心之时,便向晋悼公提出辞职还乡。虽然晋悼公十分不舍,但无奈祁奚一再请辞,晋悼公便要求他举荐一位可以胜任的人接任中军尉。晋悼公问祁奚:“你走后,谁可以任中军尉?”祁奚答道:“解狐可以胜任。”解狐也是祁县人,与祁氏家族素有矛盾,甚至可以说世仇不浅,不仅祁县人都知道,晋悼公对此也有所耳闻,对祁奚这样的提议十分不解,问道:“解狐不是你家的仇人吗?你为什么还要举荐他呢?”祁奚坦然答道:“您是问我谁有能力担任中军尉,并不是问谁是我家的仇人呀!”晋悼公采纳了祁奚的意见,下令任命解狐担任中军尉,接替祁奚。谁知,这位解狐还未到职就暴病亡故了。

晋悼公又征询祁奚的意见,仍然请他推荐担任此职的合适人选,祁奚毫不犹豫地推举了自己的儿子:“祁午可堪任此职。”晋悼公万万没想到,祁奚会毫不避讳地推举自己的儿子,诧异道:“祁午?这是你的儿子呀!”祁奚依旧坦然地说道:“您只问谁有能力担任中军尉一职,并不是问谁是我的儿子呀!”于是,晋悼公再次采纳了祁奚的意见。事实证明,祁午没有辜负老父亲的厚望,也没有辜负晋悼公的信任,担任军中最高职务后,“其壮也,强志而用命,守业而不淫。其冠也,和安而好敬,柔惠小物而镇定大事,有直质而无流心……祁午为军尉,没平公,军无秕政。”《国语·晋语七》中这段文字,说明祁奚举荐其子做官于国于民都十分有利,祁午是胜任这个职务的好官。

祁奚在重要岗位人选的推荐中,不计个人恩怨举贤任能,完全从为国担当的角度出发,做到了“至公”。与此同时,他知人善任、处事推公,对被推荐者的品行、能力了如指掌,这是出于公心、为国家选拔人才而考虑才可以做到的。

祁奚举贤事流传颇广,《吕氏春秋·去私》《新序·杂事》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下》《韩诗外传》《说苑·至公》等史书都有记载,他“外举不避仇,内举不避亲”的公而忘私、光明磊落,为后人树立了识人用人的标杆。

晋平公即位后,重新起用祁奚为公族大夫。晋平公七年,晋国发生内乱。起因是晋国六卿之一的栾盈专权霸政,多数公卿对他恨之入骨。这一年,栾家内讧,公卿之一的范宣子借机唆使晋平公赶走栾盈,并斩杀了他的好友数人。其中有一位名叫羊舌虎的人,是贤臣叔向(名羊舌肸,字叔向,曾任晋国的中军尉副职)的弟弟。叔向为官公正廉明、刚直不阿,平日与栾家并无来往,只因胞弟羊舌虎被栾案牵连,便被权臣借机投入狱中,等待秋后问斩。

叔向含冤入狱后,有一位名叫乐王鲋的大夫前往探视,信誓旦旦地对他说:“我替你到国君面前求情,保管能救你出狱。”叔向竟然一言未发,未置可否。待此人走后,叔向才对旁人说道:“只有祁奚大夫那样正直的人才会救我。这个乐王鲋是个看眼色行事之人,他见了国君,还不知说些什么呢,而祁奚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果然不出叔向所料,那时已经辞官回乡的祁奚,听到叔向被捕的消息,立即星夜兼程赶赴晋都,拜见晋平公与范宣子。这位老先生引经据典、借古喻今,摆事实、讲道理:“从前鲧被处死,他的儿子禹却得到了重用;伊尹放逐太甲而后相之,太甲而无怨言;管叔、蔡叔被杀戮,他们的兄弟周公却能继续辅佐天子。叔向是晋国的栋梁,为国家建立过很多功勋,怎么可以因他弟弟犯罪就无故连累他,而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呢?”在祁奚的规劝下,晋平公释放了叔向,而那位曾经允诺要到晋平公面前为叔向说情的乐王鲋,在祁奚之前拜见过晋平公和范宣子,他的话居然颠倒黑白、落井下石:“叔向是羊舌虎的胞兄,羊舌虎参与了栾氏的阴谋,叔向肯定知道。”

叔向被赦免后,祁奚径直回家了,连个谢字也没有收纳。而叔向也只拜见了晋平公表示感谢,并没有去看望祁奚。有些惯用世俗观点分析事、看待人的人对此很不理解,觉得这两位简直不可思议。其实,这两位贤人都有高尚的官德与人品,祁奚救叔向是秉公办事,为国为民;而叔向也知其是出于公心、不掺杂私念,可谓是“救人性命不居功,被救性命不言谢”,大仁大义着实让后人敬佩。

据《国语·晋语八》记载,范宣子与和邑大夫争夺田土疆域,闹得不可开交,范宣子请祁奚为自己说话。祁奚却说公族之人言行不恭,朝中出现邪僻之事是他的失职,不能以官员的身份处理私人的事。他拒绝了范宣子的请托,秉持他一贯国家利益至上的观点,充分彰显了家国天下第一的情怀。

左丘明在《左传》中,对祁奚的做法赞誉有加,他不仅记述了发生在祁奚身上的故事,而且用“无偏无党,王道荡荡”来高度赞扬祁奚的无私无畏、公正廉明。明万历壬子本《太原府志·祁奚传》记载祁奚“历事晋景、历、悼、平四公”。也就是说,祁奚辅佐四位主公,参政约半个世纪,始终坚持国家利益至上,以其一身正气、坦荡无私、率直公正、奉公廉明的官德作风,为后世树立了榜样,成为中国历代官员学习的楷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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